她在产房里煎熬,老公却在婆婆的支持下回家
01
陶玲刚走进厨房,就被一只从橱柜里突然窜出来的肥蟑螂吓得失声尖叫。
她狂奔出厨房,口中连声喊着自己的老公李赫,让他赶快来消灭蟑螂。
她的婆婆闻声出来,冲上前一脚踩死了蟑螂,不满地看着她说:“不就是一只蟑螂吗?叫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。”
陶玲暗暗撇嘴。婆婆见到毛毛虫鬼哭狼嚎得比她还大声呢,谁还没一些恐惧的东西了?
陶玲给儿子洗好澡,把他哄睡后,才拿起拖把开始拖地。
窗外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雷鸣,眼看就要下雨,陶玲朝着房间喊,让李赫去收衣服。
李赫还没出来,婆婆又抢先出来了,看着陶玲说:“什么都要找我儿子做,娶你回来干嘛的?”
陶玲的教养让她无法当面怼婆婆。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吐糟,我要是什么都能干,还嫁你儿子干嘛?
陶玲洗好澡,看到李赫还在房间里玩游戏,灯都没开,电脑屏幕的光将他的脸映衬得像恐怖片里的鬼脸。
她心里无名火顿时烧起来,冲上前去摁掉电脑电源。
李赫瞬间像一颗爆竹一样炸起来了:“你发什么神经啊?我就快赢了!”
陶玲气愤地说:“你整天就知道打游戏打游戏,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吗?”
婆婆的声音犹如鬼魅一样从他们身后传来:“我儿子玩点游戏怎么了?别人的老公都是出去玩女人,你老公就在家玩游戏,你该偷着笑了,还唧唧歪歪什么?”
陶玲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。
摊上这么一个只知道玩游戏、没有担当的老公和一个极其护短的婆婆,她真是倒了三辈子血霉。
02
陶玲和李赫刚认识时,她就被高大健壮的李赫吸引了。
单身聚会里的男人,个个眼里都盛满了荷尔蒙,眼睛像激光灯一样四处扫射着女同胞,掂量着哪个可以拉到自己的根据地里。
陶玲觉得李赫与那些男人不一样。其他人争着表现自己时,只有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玩手机。
橘黄的光亮投射在他脸上,让他的侧脸和五官变得立体起来。有人揶揄着让他唱歌,他红着脸笑了笑,笑容里是难得的羞涩。
陶玲就是在那一刻喜欢上李赫的。后来李赫追她,几乎没费什么力气,两人就在一起了。
四个月后谈婚论嫁时,李赫说他姨妈得了一场大病,家里的钱都借给了姨妈,暂时拿不出彩礼。他保证将来会给陶玲把彩礼补回来,问陶玲现在能不能先不要彩礼。
陶玲妈不干,让陶玲跟他断了算了。
李赫信誓旦旦,甚至写下了十万块钱的借条,说是将来条件好了,一定会补十万彩礼给陶玲。
陶玲看他都做到写欠条这一步了,谁还没个难处?她不想他为难,不要彩礼不要摆酒席就把自己嫁了。
结婚后半年,陶玲见到李赫的姨妈后,才知道姨妈根本就没有生病。真相是公公婆婆给了十万块钱给李赫让他当彩礼,而李赫把这笔钱全部投入游戏狂买装备了。
他怕自己父母知道,所以才写下欠条稳住陶玲。
陶玲气哭了,提出离婚。李赫又是求又是哄,陶玲想着肚子里的孩子,也只能算了。
李赫家里动用关系给他谋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,下班后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打游戏上,什么都不管,一心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。
03
就连陶玲生孩子时,李赫都在产房外打游戏。陶玲从早上疼到下午,孩子还没生出来。李赫说太困了,他要回家补眠。
陶玲刚表现出一点不满,婆婆就心疼地说:“他昨夜三点才睡,现在都累坏了。他留在这里也不能帮你生娃,让他回去吧,有什么事你叫我。”
孩子出生后,李赫完全没有一点当了父亲的自觉,甚至都没抱过孩子几次。月子里,他嫌孩子吵,直接就搬到书房去睡。
陶玲的婆婆对别人说,她是来带孙子的。其实她在陶玲家里唯一的作用是,照顾她的巨婴儿子。
李赫打游戏,婆婆就将饭菜热了又热,端到书房去给他放着。连他每天上班要穿什么衣服,婆婆都要提前帮他搭配好。
周末李赫通宵打游戏,白天补眠,孩子哭闹时他觉得烦,朝着陶玲大吼小叫。
每当这时,婆婆就不顾夏天大中午毒辣的太阳,坚决要抢过孙子,抱下楼去溜达,好让李赫睡个好觉。
陶玲只能安慰自己,谁生的娃谁疼。她心疼被婆婆抱着去滚滚热浪里溜达的儿子,只好自己抱着儿子去麦当劳里蹭空调。
孩子半岁时,陶玲实在忍受不了,提出离婚。
李赫和婆婆听说孩子太小,肯定会判给母亲,这才慌了。李赫给陶玲写下保证书,赌咒发誓说一定会改。
陶玲娘家人都劝着她要慎重,毕竟李赫也就是爱打游戏,并没有什么原则性毛病。既不出/轨又不家暴,工资也按时上交,打点小游戏也不算什么事儿。
陶玲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,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,终归还是耳根软,原谅了李赫。
04
随着日子一天天过,李赫当初掷地有声的保证慢慢被他吞回了肚子里,他又悄悄增加了打游戏的时间。
陶玲不是没吵过闹过,但李赫知道当初没有孩子时都离不成,现在她为了儿子更不敢轻易离婚,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。
陶玲说不听劝不动,也就死了心。她现在要带孩子不能上班,好歹李赫还有一份工资交回家里,为了儿子的生活质量,她就当她的男人长期出差了吧。
儿子两岁半时,陶玲的公公生了一场病,婆婆只能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自己的儿子,回老家去照顾丈夫。
婆婆这一走,陶玲突然感觉家里多了一个儿子,而且还是一位吹毛求疵的巨婴。
李赫懒到极点,饭菜要盛好,晾得温度刚好才能端给他。他的衣服必须按照衬衫、领带和同色袜子搭配好放在床尾,不然他能一直不歇气地叫唤陶玲。洗澡水得给他放好,换洗衣服得帮他拿好,甚至就连喝水,他都要陶玲给他倒好。
饶是这样,他还总是眼睛不离电脑屏幕地指责陶玲什么都做不好,照顾他没有他妈那么用心。
陶玲不愿意惯着他,好几次故意不理他。他就愤怒地摔东西,骂骂咧咧,把孩子吓得大哭。
婆婆也一天打好几个电话来,问陶玲有没有照顾好她的巨型宝贝。
无数个夜晚,陶玲独自抱着儿子哄睡。她看着窗外圆圆的冷清的月亮,觉得自己的心境比自己的年龄起码老十岁,被那个幼稚、没有责任感的男人磨老的。
她想不明白,李赫既然那么爱游戏,把游戏当成祖宗一样,当初怎么不干脆在游戏里结婚算了,干嘛要祸害她?
05
有几次,陶玲在朋友圈里看到过去的同学活得多姿多彩,过得风生水起,她心里既失落又悲凉。看到别人秀恩爱,她就觉得难过,她自从结婚后,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被爱人呵护、照顾是什么滋味。
年少时总是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,看不清男人的伪装,等到看清后,生活已经面目全非。
儿子两岁时,陶玲将他送去全托班,自己去上班。她每天在路上疲于奔命,一边挣钱一边接送孩子,回家还要做家务,明明有老公却活得像一个寡妇。
秋天时,因为花粉过敏,她得了过敏性肺炎住院。
李赫一听说她要住院,就皱着眉头说:“你找个人接送儿子,最好夜里也能哄他睡,我搞不了他。”
陶玲也不放心他,便将儿子托付给自己的嫂子,让嫂子放学后将孩子接回她家跟侄子一块儿作伴。
八天后出院,陶玲刚回到家门口,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,婆婆阴沉的脸从门板后露了出来。
婆婆一看到她,脸色顿时拉了下来:“你就是这样照顾你老公的?家里冷锅冷灶,厨房里全是方便面。我儿子长这么大,我都小心照顾着,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?”
陶玲被她骂得一脸懵。她一脚踏进房门后,才发现她不在家的这几天,李赫把家里搞得像个垃圾场。客厅的地板堆了不少吃过的方便面盒子和外卖盒子,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馊味,都快没下脚的地方了。
李赫的衣服随意扔在沙发上,阳台上晾着的衣服,陶玲住院前是什么样,现在还是什么样。
婆婆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,骂陶玲不贤惠,不懂得照顾老公。
陶玲实在压抑不住脾气,愤怒地说:“我生病住院了,你们全家没有人来看过我一眼。你的好儿子甚至没有给我送过一次饭,要不是护士好心帮我打饭,医院了!这样的男人我伺候不起,你把你儿子领回去自己伺候吧!”
她越说越气,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外卖盒子。
她一向温柔,突然发起飙来,婆婆都被她吓了一跳。加上李赫确实理亏,婆婆动了动嘴唇,终究没有再说什么。
06
陶玲的儿子五岁时,她突然接到上级通知要开紧急会议,她只好让李赫去托管班接儿子。
晚上九点多她才回到家,可当她回到家门口,发现自家的铁门开着时,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她三两步跑进房间里,四处环视一眼,没有见到儿子,唤了几声也没人反应。
她跑进房间里,果然发现李赫正在游戏里厮杀得起劲。
她冲上前去问李赫儿子去哪里了,李赫头也不抬地说:“不是在外面吗?你弄点东西给他吃,一直吵个没停,烦死了。”
陶玲又跑出来将家里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,还是没有看到儿子。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,冲上去前一把抢过李赫的键盘狠狠摔在地上。
李赫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,跳起来朝她破口大骂。
陶玲恶狠狠地瞪着他说:“李赫,儿子不见了!不见了!你到底把他藏哪里了?”
李赫一愣,冲出门转了一圈,他的脸色白了:“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,他一直闹着说肚子饿,我嫌他吵,就将他关在房间外。”
陶玲快要气疯了。儿子才三岁,他一个当父亲的人竟然为了打游戏,就将儿子独自关在房间外,这还是人吗?她顺手拿起烟灰缸朝他砸过去。
李赫侧身避过脸,可还是被烟灰缸砸中肩膀。他疼得龇牙咧嘴,嗫嚅着不敢看她。
陶玲转身就出了门。她去报案,却被告知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。
她只好发动亲朋好友同事一起帮忙找,去了孩子经常去的几个地方,还在朋友圈和同城助力群里发布了孩子走失的消息。可是却一无所获。
每过一秒钟,她心里的不安和绝望就多了一分。她不敢想象,万一儿子被人.贩子拐跑了,她该怎么办?
她只能马不停蹄地奔跑在寻找的路上,她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慰。
07
天色从墨黑慢慢泛白,可儿子却依然没有一丁点消息。陶玲看着一脸疲惫的父母亲人,心里又痛又慌,忍不住蹲下来,抱着肩膀痛哭起来。
她恨死李赫,万一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,她也不想活了。
清晨七点多时,她突然接到公司保安的电话,说有一个自称是她儿子的小男孩,正坐在公司门口等她。
陶玲欣喜若狂,一路狂奔回公司。
原来,她儿子被李赫关在房间外的客厅里,拍门李赫不理,他饿得受不了,就自己开门出去找母亲了。
孩子之前跟陶玲去过她的公司,记得公司位置和公交线车,他独自上了公交车,一路找到了陶玲的公司。他趁着保安没注意,悄悄溜进了公司,可是那时公司已经下班了,他便蜷缩在公司门口的角落里。
陶玲看到他时,他被寒风吹了一夜,冻得一张脸青中泛白,哇哇哭着抱紧陶玲。
陶玲也哭。这种虚惊一场的痛苦,她再也不想尝试。
回家后,陶玲提出离婚。李赫苦苦哀求,甚至不惜下跪,陶玲都不松口。
李赫冲去厨房里拎了一把菜刀出来,红着眼睛说:“你信我,再信我一次好不好?不然我把小指剁下来,表明我的决心。如果以后我再打游戏,我就将其他手指全剁了!”
他抬手挥动菜刀,婆婆疯了一般冲上来死死抱住他,哭着求他不要冲动。
陶玲冷笑:“李赫,你别再玩这一套苦肉计,我已经不会相信了。你的保证书写了厚厚一沓,说过的话就像放了一个屁,风吹过就没了。有本事你真剁下去让我看看,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你。”
李赫涨红了脸,握着菜刀,一脸骑虎难下的难堪表情。
婆婆朝着陶玲怒吼:“你就是要逼死他才甘心是不是?”
陶玲疲惫地说:“你不爱我,也不爱儿子,你只爱游戏。你当初追求我,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母亲逼婚逼生孩子的要求。我自己瞎了眼,不能全怪你,我只希望好聚好散。”
08
李赫看她主意已定,只好说离婚可以,儿子得归他。
陶玲自然不愿意。两人为这事闹上了法庭,她还将李赫结婚前写给她的十万块钱欠条拿出来,要求李赫连本带利还给她。
经过多次调解无果后,陶玲得到了儿子的抚养权和李赫赔偿的钱。两人彻底成了一对怨偶。
离开李赫家时,陶玲一身轻松。
守寡式婚姻,丧偶式育儿,让多少女人在婚姻中被耗光了勃勃生机。男人能要求女人出得厅堂、入得厨房,赚得了钱带得了娃,难道对于女人来说,只要男人不出.轨不家暴就是好老公了吗?
嫁到这样没有责任心的男人,她早该抽身离开的,根本不应该陪他耗了好几年大好时光。她总认为日子过着过着,也许他就会有所改变。可是有的人,他不会变,因为他从来不觉得他需要改变。
嫁汉嫁汉,穿衣吃饭。嫁人不过是图有人知冷知热,有人陪着一起面对生活的磨难。如果那个人本身就是她的磨难,那还嫁他做什么?
如果结婚不能让她变得更好更轻松,那她宁愿一个人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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